「紀妍希，你去教田柾國英文」
英文老師要一個英文常拿滿分的同學去教一個英文常不及格，期末考只拿四分的人很正常吧？可是她不這麼認為
紀妍希側頭怒瞪坐她斜後方的田柾國，他又要害她美好的下課時間飛了，正確來說，是美好的下課「約會」時間
紀妍希是校花，很受男生歡迎，情人節送她巧克力的人，多到繞地球一圈也不誇張
田柾國也不差啊
他憑著那張俊俏的臉蛋，在學校也算是小有名氣，學姐眼中的「小鮮肉」
而紀妍希的男朋友一個接著一個換，田柾國呢？
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，不是沒有人跟他告白，而是跟他告白的全被他拒絕了
「田學長，我喜歡你」
「抱歉，我有喜歡的人了」
沒錯，田柾國喜歡的人就是紀妍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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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，紀妍希坐在田柾國前面教他英文
「班長，外找」
紀妍希放下筆，朝門口走去
「紀同學，芭蕾舞團甄選要開始了，在地下室會議中心」
「好，我這就去」
紀妍希拿了芭蕾舞裙就要出去了
「下次也教我芭蕾」
田柾國露出白白的兔牙，笑的可愛
「嗯」
紀妍希點點頭，做出了承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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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，紀妍希真的教了田柾國跳芭蕾
而田柾國很快就抓住了竅門，得心應手
「要是你英文也學的這麼快就好了」紀妍希開玩笑
「田柾國，我要搬家了」紀妍希的語氣哀傷
「搬家?搬去哪」
「美國，我要去那裡受更專業的芭蕾訓練，總有一天，我一定會站上大舞台」
「你可以的」
這句話發自田柾國內心深處
紀妍希，就算我不在你身邊
你也要繼續發光發熱哦
/
今年的冬天特別冷
紀妍希走了
這次期末考田柾國考了全班第一名，大家都很驚訝
「這是我答應她的」
紀妍希，你知道嗎
我考了第一名
/
十年過去了，田柾國並沒有踏入舞蹈的行業，儘管那是他的興趣
他後來從事攝影，也算是繼承父業
有一次田柾國受邀擔任世界芭蕾巡迴公演的全程攝影師，他想，如果這次拍出好照片，豈不是成名了，所以他決定應邀參加
公演前一天，他到現場先去佈置場地，架設攝影機，為了隔天的公演做準備
公演當天，田柾國背著大包小包的攝影器材來到現場，他把工作人員通行證忘在家，被門口的保全擋下來
「拜託，通融一下，我是攝影師，如果我不進去，就沒有好看照片了」
保全才不管有沒有什麼照片，沒有通行證就是沒有通行證，是不能入場的
「他是跟我一起的」
一個空靈的聲音從田柾國身後傳來
是一位長相清純，五官立體的小姐
她穿著芭蕾舞衣，畫了淡妝
田柾國一眼就認出，她就是當年的紀妍希
「你……?」
田柾國很驚訝能在這裡遇到她
「先進去再說吧」紀妍希高傲的態度還是一樣沒變
他們寒暄了一會兒，公演就要開始了
「田攝影師，你要給我拍好看點哦～」
「好~你怎麼拍都美」
「真是…」紀妍希失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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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的公演對紀妍希來說很重要
燈光打在紀妍希身上，現在是紀妍希的獨舞，田柾國則在台下錄影
看著她一圈又一圈的旋轉，每個點都做到位，跳躍也很有力，完全媲美專家級的芭蕾舞者
紀妍希還是跟以前一樣
熱衷於芭蕾
也還是跟以前一樣
讓田柾國有心動感覺
紀妍希，加油
/
「啪!」
紀妍希一個下腰，眾目睽睽之下
掛在天花板的聚光燈快速垂直墜落，紀妍希就這麼剛好的被砸到了
「啊!!」台上傳來紀妍希的慘叫聲
台下的觀眾無不目瞪口呆的，工作人員火速拉下紅布，不讓觀眾有繼續看下去的機會
那盞燈很重，一個男人的重量是搬不動的，兩個工作人員合力將燈搬開
眼前的畫面讓大家都嚇到了
紀妍希原本素色的芭蕾舞裙被染上了鮮豔的血紅
再往上瞧，她的臉上有著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口，都還滲著血
田柾國顫了一下，這…一切都怪他
是他沒有鎖好燈，所有的責任都將歸咎於他
今晚公演
她
因為田柾國的疏失
倒臥在血泊中
/
「很遺憾，紀小姐以後可能都無法再使用雙腳了」
這句話聽在紀妍希耳裡彷彿無法穿透的外星語，久久無法解讀
「沒關係，以後努力復健說不定還可以恢復…」紀妍希勉強自己掛上笑容，但不知道怎麼的，又感覺到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不聽使喚
我…真的不能再跳舞了嗎…
/
田柾國敲了敲病房的門
沒有回應
他逕自打開房門，看見坐在病床上的紀妍希，臉上纏滿了繃帶，而紀妍希的視線落在病床前方的地板，漫無目的的掃視，似乎沒察覺到有人進來
「對不起」
「為什麼……」
「為什麼是我……」
「為什麼偏偏是發生在我身上……」
紀妍希的語氣從絕望，不解，到氣憤
「對不起，我…」
「沒關係!紀妍希，會好起來的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……」
紀妍希又像恢復理智般安慰自己
她似乎一直在跟自己對話
對不起…
田柾國轉身走出病房，小心翼翼的關上門，然後放聲大哭
他也很難受
看到紀妍希像瘋子一樣亂吼，亂丟東西，甚至快要精神崩壞
他比任何人還要難受
/
往後的日子，都是田柾國陪在紀妍希身邊照顧她，也算是對她「負責」
「我買午餐來了」
田柾國放下午餐，幫紀妍希打開午餐盒
「我不吃」紀妍希口氣任性
「不行，不能餓肚子」田柾國扒起一口飯要往紀妍希嘴裡送
「我說不要就是不要」紀妍希突然把午餐盒撥到地上
看著飯菜全部灑落一地，田柾國的瞳孔一縮
「沒關係，我…我再去買一盒」
「你又不喜歡我，幹嘛還要強迫自己負責，很痛苦，不是嗎?」
紀妍希歇斯底里的大聲道
「不，我喜歡你」
回想以前高中時，他其實英文很好，為了讓紀妍希教他，所以故意考爛，他其實家住很遠，還故意繞道陪她回家，他其實很喜歡她，只是一直沒說…，只怕說了，會破壞原本的友誼，連朋友都當不成
田柾國坐到病床上，握住紀妍希的手，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她
「對不起…」紀妍希擒著淚，哽咽的說
「該說對不起的是我，讓你等那麼久」
紀妍希搖搖頭，吸吸鼻子，田柾國憐愛的擦去殘留在她眼角的淚痕
紀妍希，我喜歡你，很喜歡很喜歡你
/
出院後，紀妍希就回家了，而田柾國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
「田柾國，我說你是怎麼啦，長大了？哥哥的電話都不用接了是不是?」朴智旻從電話另一頭的語氣從擔憂轉為諷刺
「哥，最近出了點事，以後可能會比較少去你那了」
「出了什麼……」
語畢，田柾國就掛上電話了，完全不留給朴智旻說話的餘地
「呀，臭小子!真是…」
朴智旻又撥了回去，手機在田柾國口袋裡響了好幾下，他沒有打算要接起它，畢竟現在，田柾國唯一擔心的只有紀妍希的安危
她只在短訊中提到
「好想…，再跳一次舞…」
田柾國很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，搭上計程車，一路飛奔到當初公演的場地
他知道，紀妍希一定就在那裡
/
推開門，田柾國果真沒有猜錯，紀妍希真的在那裡，在那個舞台上
只是她不小心跌倒了，從輪椅上整個人前傾，就直接趴在地上
田柾國瞥見立刻上前去扶她，但是她卻用力的推開他
「都怪我太貪心了，只顧著自己想跳舞，都沒想到我的腳不能……」
紀妍希越講越小聲，還是忍不住淚，一滴滴沾溼了衣領，從不停的啜泣，最後變成嚎啕大哭
田柾國抱住紀妍希，讓她在他的懷裡發洩，她忍很久了，他知道
順著她的髮，像安撫孩子一樣，紀妍希漸漸緩和了情緒，抬頭望進田柾國如兩潭湖水一般的眸子，那是一種包容，一種安心，一種寵溺
「出去走走」田柾國提議
紀妍希輕輕的點點頭，讓田柾國扶她起來
/
已經天黑了，今晚的夜色特別美
田柾國提議來看夜景
紀妍希坐在輪椅上，側頭仰望天空，再望向田柾國
「我要下來」
紀妍希指著地上的草皮
「好!」田柾國輕笑了一聲
「哇～好美哦」紀妍希指著天上繁星點點
「那你知道有什麼比這個更美嗎？」
「什麼？」紀妍希轉頭看著他
「你」
「老套欸…」紀妍希笑著，儘管她覺得很老套，心裡還是很開心
「有流星!!」
「快許願」
紀妍希十指緊扣，閉起眼，認真許願的模樣，田柾國看了就覺得好笑
「你許了什麼？」田柾國憋笑問
「希望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」
紀妍希堅定的看著田柾國
忽然有個溫熱的東西附在紀妍希的唇上，他，吻了她
田柾國把她撲倒在草地上，把頭靠在紀妍希的頸窩
「呀！田柾國…」
「我也希望我能陪著你」
「什麼意思…」
紀妍希，我也希望我能永遠永遠陪著你
/
那年，紀妍希坐在機場的椅子上，聽到廣播
「飛往美國舊金山的班機即將在五分鐘後起飛」
紀妍希抓緊衣角，忍住眼淚
為什麼…可以在一起了卻要分開
突然，天際劃過一條銀白
保重，田柾國
/
紀妍希按了輪椅的按鍵，轉過去
朝思暮想的人就這樣直直的站在後方
「才剛走就出現幻覺了…」紀妍希自嘲
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提起了腳步，往她的方向跑
跪到她面前，從口袋胡亂翻出一個小盒子，笨拙的打開
「紀妍希，嫁給我」
紀妍希愣住，田柾國不是在飛機上了嗎
「你…飛機…」
「我決定不出國了」
田柾國寧願把時間用來疼他的女人
「那，你願意嫁給我嗎？」田柾國單膝下跪眼神真誠
「我願意」紀妍希高興的抱住田柾國，一面感動著說
「大笨蛋，我以為你要出國，不理我了…」
「怎麼會呢」田柾國留在紀妍希額頭上的吻特別深沉
田柾國，我願意
/
我們的故事，才剛開始呢
未完。待續
~全文完~
By 羽嵐 1608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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